新闻中心 News 分类>>
开元棋盘中产最爱的精品健身房倒闭办卡还能不被“收割”吗?
开元棋盘中产最爱的精品健身房倒闭办卡还能不被“收割”吗?没想到一年之后,国内高端精品健身房SPACE健身向会员及物业方发布《告知书》,宣布公司将依法进入清算状态。
2024年4月30号,Space破产倒闭的《告知书》一份发给会员,另一份发给物业单位。当晚,每个老师的会员群里都炸了锅,当天还在授课的老师还处于毫不知情的状态中。告知书看似在诚恳道歉,实则只是虚晃一枪,只字未提会员退费的任何细节。
当天晚上,会员自发组织的“维权群”很快建立起来,还有会员制作了excel表格收集大家的基本信息以及损失情况。以北京为例,大概有1000多人填写了损失的具体数额,少则几百,多则上万。莉莉是Space的五年会员开元棋盘,她的卡每个月自动扣款,就在前几天刚刚扣了下个月的,仅仅上了两节课。损失最惨重的莫过于那种刚刚预付了年卡且还没有开卡使用的会员。
莉莉告诉本刊,她并不是一个愿意买卡充值消费的人,尤其是在疫情之后,很多店铺说关就关,跑路的商家人去镂空,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她愿意在Space办卡,原因是Space的课包和月卡设置都比较合理,几千块钱没有太大压力。如果在有效期内没有使用完,还可以在Space群里帮别的会员约课。会员Edde也提到,她有一个专门转手临期课程的群。可以说,Space的课在会员之间是可以直接变现的硬通货,临期课只比正常课便宜10-20块钱。
在Bonnie的印象中,年卡并不是Space的主打,但就在倒闭前的一个月里,很多会员提到,Space正在大力地推年卡,优惠力度十分诱人,所以出现了很多人刚办理的年卡还没有开卡的情况开元棋盘。这也正是很权会员最为愤怒的地方,倒闭破产前还收割了最后一波韭菜。
维权群里除了大家互通有无,商量维权对策之外,更多的人是在表达关于Space的回忆和恋恋不舍。为什么这么多人对它有着如此特殊的感受,不就是一个团课健身房吗?不得不说,这正是Space的特殊之处,它不仅营造了一种运动+社交的氛围,更重要的是带给会员一种归属感,你会觉得来这里的人有着高度相似的特质,比如说工作类型、审美特质、爱好趣味等等。Edde说,这几年有趣的新朋友都是这里认识的,上课时大家互相鼓励,下课互相分享,甚至有的还会相约吃饭。对Space有着特殊情感的会员不在少数,很多人都称这里为下班的“快乐源泉”或者“情绪小树洞”。
Bonnie是Space六年会员,它的存在已经是Bonnie固有的生活习惯。每周二开完会,Bonnie会约上同事一起去三里屯上课,在楼下的面包店喝杯咖啡,下课后买第二天的早餐。如果有朋友约饭,Bonnie也会约在三里屯,为了平复一会儿要吃一顿的罪恶感,常常会先上一节课聊以。由于Space的课包在所有场馆通用,所以即使出差上海,也可以在陌生城市的健身房里找到熟悉的安全感,不至于中途断了健身。像Bonnie这样三年、五年甚至八年的老会员比比皆是,维权群里的人很多都是线下课里的点头之交或者“熟面孔”。
维权群里,会员们最关心的是以后去哪里健身,以及Space失业的授课老师接下来怎么办。Space有不同国籍的老师,有的课甚至是全英文教学。虽然有一套常规的上课模板,但每个老师的风格各异,具有很强的个人魅力。
Bonnie记得,前几年约课要赶早,有的受欢迎的课程甚至有几十人作为后补。课程类型很丰富,有动感单车、瑜伽、芭蕾、拳击、Hiit等,虽说和团课健身房名字差不多,但去过别的地方的老会员反应,这里的课程风格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像Scult Yoga,是瑜伽和心肺训练的结合,非常适合下了班的白领习练,既有瑜伽的安抚情绪和拉升功能,也能适度提高一些运动强度。Bonnie并不是喜欢加教练联系方式的会员,但在这里却加了一些常常上课的老师的微信,处得像是朋友一样。
这种有着良好氛围的团课健身房在北京只此一家并不是Bonnie一个人的感受,她特别理解有人说,Space的倒闭就像一种很新的断崖式分手——明明知道是分手,却用了一种最不体面的方式。这就像是一个蓄谋已久想要和你分手的男人,卷走了所有家当,只空留一封信件说对不起。
Space的倒闭看似突然,但早有先兆。老师小美(化名)回忆说,老师的工资虽然只有最后一个月没有支付,但从2023年11月开始,老师的社保就已经断缴,但出于对公司的信任和感情,老师们对此并没有提出异议。Edde说,据她观察,近一年Space很多坏掉的设备维修不及时,麦克风、空调、灯光以及淋浴间的水龙头不仅老旧且一直没有再更新等等,这种颓势早早露出端倪。还有一位曾经遭遇梵音跑路的会员提到,她预感到了Space不行了,因为官方微信一直在向她推送升级最贵课包的信息。但作为普通消费者开元棋盘,这些所谓的“先兆”也无异于事后诸葛亮的推测。现在点开Space的约课小程序,还能看到邀请国际大师来场馆的工作坊的活动,时间甚至排到了十月份。
Space从2015年成立之初,就带着雄厚的野心想要改变健身房模式。那时,正是国内团课品牌纷纷下场厮杀之时,超级猩猩(2014年)和乐刻(2015年)虽然先于Space成立,但后者犹如一匹黑马闯入健身市场,很快就拥有了一批高净值白领人群拥护者。Space的创始人马修·艾利逊(Matthew Allison)是前索尼音乐及内地创始人及前百代唱片亚太地区总裁,他在创立Space时曾表示要探索“以音乐为中心的运动体验”。从2016年到现在,Space陆续在北京、上海、台北、杭州开设了8家线下门店。每一次新店开业,都有不少明星为其站台,吴彦祖也曾是这家健身房的投资人之一。最高光的2018年,Space宣布完成了1亿元的B轮融资,由阿里巴巴创业者基金领投。在疫情之前,Space在融资的加持下,一路高歌猛进,赢商网曾报道过,Space在北京太古里三里屯的场馆10个月回本,北京国贸三期场馆5个月回本,上海太古汇馆两个月回本。
疫情时期对线下场馆的现金流是一次考验,尤其是Space,由于它的选址都集中在一线城市的潮流地标,高昂的租金也是致其倒闭的客观原因之一,尤其是一些场馆很明显并不能盈利,但依然没有关停。今年Space推出了一项新规定,如果会员少于四人将无法开课,北京的颐堤港场馆就常常出现人员不满、课程被取消的情况。
用人成本也是Space很大的一项支出,为了保证上课质量,所有的全职教练都签的是独家,不仅有基础工资还有社保,所有课程都属于自主研发,新老师的培训业务从未中断。小美告诉本刊,Space给老师的待遇和福利在行业内都是较高水准。由于传统健身房的倒闭潮,很多年轻人已经意识到购卡这种深度的危机,所以对于能够按次约课的团课健身房青睐有加。Space所提供的服务相较同类健身房具有一定优势,比如说,超级猩猩为了降低成本不设空间,Space不仅有空间,还提供洗发、沐浴液和浴巾等,这一切都无形中拉高了它的成本。
2021年,被困于线下的健身房纷纷在线上发力,Space跟随线上风潮收购了家庭健身公司My shape,这是一家主推AI智能私教家庭的品牌,包括Ai健身电视、健身镜。随着疫情过去,家庭健身的风潮并未持续太久,类似这样的投资业务对于Space而言只能说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为其品牌带来更多有效的投资回报。
经济下行导致的消费降级在后疫情时代也给这类团课健身房带来了新的危机。Bonnie大概有5-6个同事和她一样都是Space的会员,但Bonnie是唯一一个买了课包的人,她们在疫情之后就不再续课,而是通过classpass约课。这个小程序虽然也需要充值消费,但作为第三方平台,与其合作的健身房高达千家,无形中也降低了爆雷风险。又或者,可以在群里找临期课会员约课,这样也就不再需要一次性购买课包。
Space由于店铺数量较少,并且主要深耕于北京和上海,所以它的倒闭并没有像梵音瑜伽跑路那样引起社会性的关注,但在业内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尤是出身极好、会员粘性高、口碑良好、师资力量强大的团课健身房代表,竟然也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那么,作为普通的消费者该如何重新建立起对“预付制度”的信任呢?不管是何种行业,“预付”办卡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在疫情之后被不断放大,预付制的生意接下来将会越来越难。莉莉说,“最近正在抓紧消费之前各种办的预付卡,甚至有一种用一次赚到一次的感觉”,这听上去荒唐又悲哀。